這個讓人擔心害怕又難以面對的事實終於發生了!比我預期的六個月還要早。小可愛還來不及長大的螢光綠小身軀、來不及長大互相摩擦翅膀在夜裡發出響亮的『 喀ㄌ一 ~ 喀ㄌ一 ~ 』,來不及完成長大回家找親娘的心願;一開始的期待在三天後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幻滅!

小可愛,對不起,對不起!!


昨天下午才寫了一篇關於《小可愛的生活日記》 ,前天晚上才很努力的為小可愛佈置一個全新的秘密花園,一家大小都真心地將小可愛視為一家的成員,努力地為小可愛張羅食物、佈置一個充滿綠意的家;好奇的甜心小人也學著姊姊開始關心小可愛,就連"昆蟲白痴"P先生都加入一起關心小可愛的生活大小事,娃娃就更不用說了,只要有空就開心的將小可愛自觀察箱中拿出來放風,讓小可愛在手中練習爬行,那一臉滿足也有媽媽看著親生兒女努力學習長大的寬慰與驕傲。

只是,才三天!

昨天晚上6點,發現,小可愛真是個很棒的孩子,不挑食的吃了前一晚為牠準備的薄荷葉,離開觀察箱的上方開始親近秘密花園,這是好的開始。

晚間八點,還逗留在薄荷夜附近,懂得慢食與慢活的小可愛,真的很討喜。

娃娃的作業還以小可愛為題,寫了一篇關於小可愛的日記,那是娃娃帶回小可愛後的開心分享。八點二十分,娃娃收拾完作業沒有直接上樓洗澡,因為要先陪陪她的寶貝說說話,睡前例行公事。


『 姊姊的那個沒有了! 』阿姨奔上樓說了那句「姊姊的那個沒有了」,什麼呀!聽不懂!

接下來眼淚決堤的娃娃帶著淚眼汪汪還因哭泣抽動不停的身影出現,
怎麼了?
嗚 ~ 嗚 ~ 死,嗚 ~ 掉嗚 ~  』
死掉了?小可愛死掉了?
 嗚 ~~~~ 』娃娃再也止不住淚水,眼淚飆落
你又拿牠出來玩了,對不對?!
嗚嗚 ~ 再 ( 嗚~ )去找 ( 嗚~)一隻!  』
再去找一隻,那也不會再是小可愛了!

等我再看見小可愛時,噢~ 我的天哪!小可愛那可憐的小身子就躺在地上伴著肚破腸流的汁液在一旁。
『 姊姊step! 』阿姨在一旁解釋
Why姊姊step?


如果你也跟著小可愛一起生活了三天,一定也能與我與娃娃一樣感同身受,為小可愛發生的意外而難過!

娃娃是那種看著迪士尼卡通裡的小飛象被關在大樹幹裡,都會感同身受傷心落淚的孩子,我也不忍再多苛責。
來,媽咪抱抱!
嗚 ~~~~ 』娃娃繼續在我懷裡嗚咽啜泣,眼淚還是不停掉落
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
生命就是這麼脆弱!所以馬麻才會在每一次你玩耍的時候提醒你,安全最重要!跟美眉玩的時候也是一樣。死掉了,就再也活不過來了!
走,我們一起去把牠埋在院子裡,讓牠在我們家院子好好的睡覺!

小可愛被我隔著衛生紙抓起,連同觀察箱一起帶到院子,星期五娃娃從菜公坑山步道帶回來的枯枝當成鏟子,娃娃拿著手電筒保持在我與小可愛一公尺外的斜後方,『 你過來,親手埋葬牠,跟牠道歉! 』娃娃一直定在原地不動不敢靠過來,那是失腳踩死小可愛的內疚與自責!就在我替小可愛挖掘出一個長眠的小洞後,我也難過又自責的頻頻:『 小可愛,對不起!對不起! 』,娃娃那原本止住哭泣的傷心又立刻一湧而出,放聲大哭起來。

這是給小可愛的簡單告別式,院子的泥土還因稍早下雨而濕潤。觀察箱的薄荷葉、迷跌香、巴西里葉、櫻花樹葉還有辣椒與四季豆一起陪伴長眠於院子的小可愛,希望小可愛那早夭的靈魂可以得到解脫,變成一個小天使。



馬麻知道你很難過,我也很難過!
小可愛死了,日子還是要過下去!走,去洗澡了!我先到房間等你。 』埋葬小可愛後回到書房,對著仍然傷心掉淚的娃娃勸說。
在房間苦苦等後不到娃娃後,只好再度折返呼叫娃娃。
開門!娃娃,開門!洗澡了啊!已經八點四十五分了! 』這個孩子居然將自己鎖在書房內,我只好祭出書房鑰匙自己開門。
怎麼了?我們去洗澡了好不好,好晚了,要早點睡覺明天才起得來呀!
讓我安靜一下!
要多久?
20分鐘。
好,20分鐘後我再來叫你! 』 
就這樣,娃娃在書房安靜的渡過了30分鐘

哭的雙眼紅腫的兇手



時間超過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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娃娃真的開門跟隨馬麻的步伐回到房間。

剛才的獨處應該讓娃娃想了很多,想起這三天與小可愛的甜蜜時光,想起自己怎麼會那麼不小心失腳踩死她的寶貝,想著晚上六點還活蹦亂跳的小可愛,想著馬麻親手掩埋小可愛的畫面,想著馬麻說的「生命很脆弱」,心中一定飛繞過許許多多的想法與回憶,還有自責與內疚。

你知道心情不好的時候,一個人安靜,可以把不好的心情丟掉嗎? 』脫掉上衣的娃娃忍住又要掉落的淚水用哽咽的聲音說,在說到「把不好的心情丟掉」時配合著甩衣服的動作,彷彿要狠狠的、用力的拋甩令她難過不已的壞心情
 
嗯!我知道!

娃娃在洗澡時又獨處了10分鐘,傷心的淚水可以隨著嘩啦啦的水流一起流走.......
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
上床後的娃娃,在床上輾轉難眠,窗外透進來的燈光剛好可以看見娃娃眼睛張張合合,娃娃很少有上床很久很久還没睡著的紀錄,通常都是一上床講完話就呼呼地睡著;今天也一反常態的一句話都沒說,只留下暗夜裡的反思,不知道在多久以後才因疲累而不自覺得閤上雙眼,沉沉地睡去.............

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
我昨天很晚才睡著! 』在開車送娃娃上學的途中,娃娃告訴我
嗯!
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
接娃娃放學後,娃娃才對昨晚發生的意外輕描淡寫的解說一下,這就是娃娃。可以放很久很久......
我是怕美眉欺負牠 ( 小可愛 ) ,才急著要找牠( 小可愛 ) 的!
嗯!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!這就是意外。

馬麻,我們去走那條路 ( 學校附近的一條小路) ,好不好? 』這條小路就是上次提燈籠,讓娃娃看著同學的點點燈火消失在盡頭,未能與同學一起走完的謎一般的小路,娃娃想走很久了。
好啊!你功課寫好了嗎?
『 只剩下日記!  』
嗯!
只是,當然不是用"走"的,是開車。

儘管如此,車外風景與飄著細雨的探險還是讓娃娃得到滿足,當作是心情不好時的散心吧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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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後,娃娃在洗手間排解人生大事時又提到小可愛

馬麻,我一直會記得小可愛的!
永遠!
我永遠會記得小可愛的!
嗯,我知道你會永遠會記得小可愛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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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飯時,愛愛出現

『  娃娃,你的小可愛呢?怎麼不見了?
娃娃聽而不答,一直玩弄盤中的食物,眼睛又泛紅了
『 不知道!
『 不知道,牠出去玩了嗎?
『 可能吧!
『 那什麼時候回來?
『 不知道!

娃娃選擇隱瞞愛愛這個讓人傷心欲绝的壞消息,輕輕地帶過不想重提的傷心事,這是娃娃的秘密。

一個埋藏在娃娃7歲又兩個月的傷心秘密!


此情已成追憶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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